也许是永不得知的真相。
——题记
我按照地图前行,慢慢地,苍翠无际的竹林出现在了视野里,我落到地上,并没有发现铃仙的身影。
挺拔的竹林沙沙作响,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积着一堆雪,往前走两步,“雪”忽然散开变得立体起来,几颗红宝石看过来,啊,原来这是一堆兔子。
虽然感觉有点蠢,但是我想不到别的办法,于是问道:“请问铃仙小姐在附近吗?”没有回应。向兔子问话这种事果然还是太蠢了啊……
我这么想着,刚要转身,一只兔子抻了个懒腰,跳下石头向竹林跑去,我追着它的踪迹看去,它来到了一丛竹林下,叫起了另一只兔子,然后卧倒休息,被叫起的兔子继续向下一只正躺着的兔子跑去……这样的过程持续着,直到最后的白点融入竹林中。
亲眼目睹了这接力一样的报信,我对这些兔子的智慧感到敬佩。这确实是方便而有效的办法,因为我看到铃仙从竹林中向我走来。
“早啊咲琳,你来得很快啊。”
“早安铃仙小姐,馆里需要我处理的事做完就来了,凡事赶早不赶晚嘛。”
“没错,跟我来吧。”铃仙莞尔一笑,领着我前进。路边不时有兔子好奇地看着我们,在我们脚边跑来跑去。
“兔子们报信的方式很特殊啊,真有趣。”
“要发挥数量上的优势嘛。”
“它们能听懂我说的话吗?
“刚刚传递消息的当然能听懂,它们已经接近妖怪兔了,不过外形还没有变化,如果是普通的兔子的话,那就听不懂了。”
“有什么分辨的办法吗?”
“在一起相处久了就认识了,不过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困难,此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。”
“啊,有点遗憾。”
“没关系,大家都很好相处,咲琳一定也能融入我们的。”
一边聊着,我一边观察着周围,到处都是高大的竹子,越往深处走越密集,甚至有些地方阳光都无法照射进来,显得十分昏暗。有的地方还出现了倾斜生长的竹子,不熟悉的人要是贸然闯入,确实是想不迷路都难。
“这里的路还真是绕啊……”
“没错,也勉强算是一种防御手段吧。”
很快,我们来到了永远亭,一座充满古典风格的建筑,看上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沧桑感,大概是因为某人的能力吧。
“哦呀,这就是抓回来的苦力吗?”一只粉红色衣裳,戴着胡萝卜项链的兔子,正坏笑着看着我。
“帝,太没礼貌了,你可要拿出长辈的样子。”铃仙皱眉。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小老帝啊。
“没错没错咳咳,”帝假装咳嗽两声,“年轻人,欢迎来到永远亭,首先,你必须按时交房租……”
“咦,还有这事吗?”我有点吃惊。
“别听她忽悠你,帝就喜欢拿人开涮。”嗯嗯,我想这个我早就知道了。
“居然这么说我,太伤心了,我还准备秘密料理作为欢迎礼物了呢。”帝看起来很失落。
“啊啊,没有没有,您误会了,只是刚来就收东西不太好吧。”
“呼呼,客气什么,尝尝吧。”说着,帝从旁边妖怪兔那里拿来了一串团子递给我。
“这不就是团子吗?哪儿是秘密料理啊!”铃仙吐槽。
“已经很好了,非常感谢。”我预测了一下未来,居然真的是正常的团子,没什么奇怪的馅料,于是我爽快地吃掉了。味道不错,就是有点噎得慌。
“你看看人家,再看看你,哎呀哎呀……”帝叹气着摇摇头。
“好了好了,赶紧进去吧。”铃仙没再说什么,带着我进去了。
进了院子,许多因幡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,不知道在做什么,恍惚中我有种回到了红魔馆的错觉。
“哦?这就是咲琳吗,看起来气色很不错。”我赶紧看向声音的来源。身穿红蓝色药师服的年轻女性正看着我,银白的长发编成了长长的辫子,眼中是望不到底的深邃。
“是的师匠,是他。”
“您好,我是红魔馆的执事咲琳,从今天开始来永远亭做训练。”这一定是八意永琳了。
“嗯,很好,我是八意永琳,这里的药师。关于你的训练,就交给优昙华了,如果你对其他工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来了解。优昙华,带咲琳去休息一下然后安排房间吧。”
“是。”
铃仙把我领到了一间房间,房间主要由竹子制成,有着以榻榻米为代表的传统的日式风格家具看来要打地铺啊。
“和原来的房间很不一样吧,这段时间委屈一下好了。”
“已经很好了,多谢。”
“不打扰你了,收拾房间吧。对了,如果有什么事又找不到我的话,就去找一只叫‘静’的因幡,不要去找帝!她说的话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错了。”铃仙嘱咐我后转身离开。
几十分钟后,东西收拾差不多,我拉开门,一群兔子忙不迭地从我房间门口逃离,在竹子的地板上划出唰啦唰啦的声音,最后从走廊尽头跑掉了,把我吓了一跳,兔子是这么好奇的生物吗?
我来到院子里,循着喧闹的声音走到了另一边,一大堆因幡正在有序地打……年糕?还是团子,我分不太清。
“请问,哪位是‘静’?”我问。
“在这儿,”一只身穿白衣,耳朵上夹着一朵不知名的花的因幡,挥着手跑了过来,啪嗒啪嗒地来到了我的面前,“你是咲琳对吧,有什么事?”
“是的,你好啊,我安置好自己的东西,不知道现在干什么,之前铃仙说有事让我找静,所以就来了。”
“暂时没什么安排哦,做年糕也是要技术和配合的,只有力量也不行,你在这坐会儿和大家混个脸熟吧。”
于是我坐在廊下,看着一帮因幡有节奏地打年糕。她们也时不时地看向我,眼神里充满了好奇。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又被一群小兔子围住了。我向它们慢慢伸出手,打头的兔子试探着慢慢靠近,毛茸茸的、透着热气的手感传过来,很舒服,我顺势开挼,兔子似乎很享受的样子,眯起了眼,剩下的兔子也都蹦了过来,毫不客气地靠在趴在我身上,还有的小兔子直接钻进了我的口袋里,让我哭笑不得。被兔淹没,不知所措。
“看来孩子们很喜欢你啊。”静笑着说。
“啊,这也太热情了……”我从没见过这么多兔子,哪怕是在学校的动物储藏室也是,这里的兔子们非常干净,又不怕人,谁能拒绝这样的小兔子呢?于是我挨个把它们挼了一遍,毕竟没有动物能拒绝两脚兽的挼嘛。等它们终于从我身上离开时,没有任何悬念地给我留下了一身兔毛。
“恭喜啊。”手忙脚乱地清理身上的兔毛时,有人对我说。
“怎么了吗?”我抬起头,是帝。
“这么快就打成一片了,它们说你手法很舒服,每天都会来找你的。”
“如果兔子们能少掉点毛的话,我会十分感激的。”一想到每天都要这样清理兔毛,我一阵眩晕。
“这是没有办法的事,你应该感到荣幸,”帝露出笑容,“不过我针对这种情况专门制作了一款兔毛清理器,需要吗?”
我刚想问是什么,铃仙突然从另一个院子转了过来:“别坑人了,哪有那种东西!”
“哎呀哎呀,我溜了,想要的话来找我哦。”帝一溜烟逃走了。
“你没被骗什么东西吧?”铃仙担心地看向我。
“没有没有,不用这么警惕的吧。”
“等你被狠狠坑了之后就知道了,走路的时候要小心,说不定会有陷阱之类的。”她示意我跟着她。
“哇,来这训练还能顺带练习躲避陷阱吗?”
“帝只是喜欢做恶作剧,她弄的机关跟真正的陷阱比还是有很大区别的。”
“我只希望如果我掉进去了,下面不会有削尖的竹子。”
“那不会,至少不会让你受伤,她还是有点分寸的。”
这么说着,我俩来到了一大片开阔的场地。
“这是以后我们训练的地方,”铃仙看向我,“我不是很清楚你现在的水平,你好像不会发射弹幕是吗?”
“是,我不会。”
“唔……”铃仙皱眉,“等一下。”她进了旁边的屋子翻箱倒柜。
“给你这个,”她递给我一把喇叭枪,“这是我用的武器的简易版,能发射非致命性的波,相当于你能发射弹幕了,在幻想乡里这种程度的武器还是被允许的。”
“哇,这真是帮大忙了,我以后也能进行弹幕战了吗?”一下就热血沸腾起来了好吧!
“理论上是这样的,不过你家的大小姐还要求我训练你有关外界热兵器的使用,这一点必须告诉你。”
“好的,没问题。”
铃仙教给了我喇叭枪的使用方法,很简单就能发出距离相当远的红色的波,确实是称手的武器。
“那么现在,我要检验你综合战斗方面的能力了,准备好了吗?”
“怎么检验?”我傻乎乎地问。
“当然是,”铃仙突然与我拉开了距离,“用你能用的所有方法,和我战斗吧!”
“我就知道——”在我无奈而抱怨的时候,铃仙的身形已经开始发虚,忽然出现了数个分身,手一指,向我发射来了密集的子弹。这波子弹的攻击速度并不算快,我轻松闪了过去,但我很清楚少女们都拥有能直接碾压我的实力,所以我决定直接发动预测未来的能力,也当做练习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
红色的弹幕拖着怪异的轨迹向我袭来,周身出现了不断变化的红色圆圈,铃仙的身形突然消失,下个瞬间已经出现在我面前,向我打出了一拳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接着,红色的弹幕拖着怪异的轨迹向我袭来,周身出现了不断变化的红色圆圈,我按照看到的轨迹闪避了弹幕,铃仙的身形突然消失,下个瞬间已经出现在我面前,向我打出了一拳,然而我已经抬手向着她要出现的地方开了提前枪。
“唔!”现身向我打出一拳的铃仙大惊失色,强行扭动身体躲过了喇叭枪的射击。
“怎么回事,你的反应快的离谱啊?别告诉我你是胡乱开枪的。”铃仙十分吃惊。
“咦?”
“咦什么?!”
“不是因为你们给我做的药,我才会变成这样的吗?”
“没有啊,给你的药只包含了夜视飞行和快速恢复,没有关于速度和反应力的效果啊?又不是国士无双药。”
“我是说预测未来的能力啊?”
“哈,你在开玩笑吗?”铃仙难以置信地盯着我,“你是说你能预测未来?”
“是这样的,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还不能完全掌握它,短则几秒,长则十几秒。我还一直以为是给我的药造成的呢……”
“怎么可能啊,这种犯规级别的能力怎么能用药达到……”铃仙若有所思,“既然你有这样的能力,盲目靠近你就不是明智的选择了。刚刚是不是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了呢?”她露出了笑容。
糟糕,还在打弹幕战呢,怎么把自己的能力说出去了!
“就算进行了预测,你看到的也只有充满了幻觉的未来哦?”
我赶忙发动能力。
………………
周身散布着大量闪着重影的子弹状弹幕,行动受到了极大限制,铃仙闪烁的身形不时向我射来红色光束,我只能被迫躲避,忽然,一个箱子落在我的面前,一只,不对,一条?总之是某种不可名状的通体白色,眼睛鲜红的怪物,扭曲着从里面探出来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周身散布着大量闪着重影的子弹状弹幕,行动受到了极大限制,铃仙闪烁的身形不时向我射来红色光束,我只能被迫躲避,忽然,不知道哪里来的箱子被扔到了我的面前。刚刚并没有看清是什么,但敌人向你扔过来的东西,就算是甜的也只能是糖衣炮弹。我蹴地后撤,可是已经来不及了,我与那扭动着的白色怪物四目相对。
啊,我是谁?我在哪儿?我在干什么?我从哪里来?要到哪里去?这些问题瞬间充斥了我的大脑。可恶,怎么想都想不明白,烦死了啊——身边出现了无数个铃仙的影子,晃得我心烦意乱,胡乱向她射击。突然,我的身体被弯折,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,回过神来,铃仙已经牢牢的反剪住我的双手。
“认输了!”我喊到。
铃仙放开了我,把我拉起来,拍打着我身上的尘土:“多有冒犯,请见谅。”
“没事没事,我来不就是为了训练的嘛……”
“不错的训练,可以过来吗?我有些在意的事想问问。”转过头去才发现,永琳和一堆因幡正在旁边看着。
“师匠!”铃仙小跑着过去了,我也赶紧跟上。
“作为一名普通的人类,你确实有不错的进步,第一次对战就想战胜月兔的狂气,就算有那种能力也很困难……所以,能详细说说吗?你所说的,预测未来的能力。”于是我把自己情况讲了一下。
“你的这份能力,并不是我们给的药带来的,来源确实有些令人困扰,你能仔细想想,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发生了什么吗?”永琳看起来兴致满满。
“第一次,额,那个时候我和咲夜之间有点误会,她把我抹了脖子,我以为我死了,结果醒了之后就有这种感觉了……”一旁的因幡们听得龇牙咧嘴。
“难道和她有关?不应该啊……”永琳皱着眉陷入沉思。
“八意……医生?”我试探着呼唤。
“不好意思,请继续说吧。”永琳看向我。
“发生的事已经说完了啊……您说的‘她’是指谁,咲夜吗?”
“我多心了,发生的事说完了,那么当时有没有什么,像太阳一样强烈耀眼的念头呢?”永琳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,继续发问。
“这个……还真有!我那个时候没有什么疑问和怨恨之类的,只是非常遗憾,因为很想见证我和咲夜的未来——啊!”我瞪大眼看向永琳。
永琳点点头:“目前只找到这一个合适的解释,你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时,心中这股强烈的意念激发了这种能力。”
“额,我确实想不到什么更好的结论,但是这个也——”
“幻想乡可是不被常识束缚的。”
“也对。”管他呢,这种事情也没有过多纠结的必要。
“既然说到这件事,我必须提醒你一句,给你的药只是能极大提升你自身恢复的速度,并不意味着你不会死,明白吗?血管被切开这样的单纯失血,只要量不那么大,你尚且能像那次一样活下来,但如果头被砍掉,或者大脑、心脏、要害内脏被破坏的话,你还是会死的。”
“好的,谢谢您,能有现在的状态我已经很知足了。”
永琳点点头:“还有,这段时间你也叫我师匠好了,我弟子的弟子还是我的弟子。”
“我知道了,师匠。”居然能成为永琳的弟子,我惊喜万分。
“好了,你俩继续去训练吧,你的这份能力有无限的可能,努力开发它。”
我和铃仙对视一眼,转身走向了训练场。
永琳:那个人的话……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您说的到底是谁,发生了什么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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